2010年6月25日 星期五

從鬥跨鬥臭到麥克錫

鬥跨鬥臭是文革著名的活動。當時群眾從民間中抽出大地主,學者,甚至一些被懷疑是資產階級份子,充公他們財產,破壞他們住所,用鐵鍊鎖著他們的手腳,胸口掛上黑五類的木牌,拉他們上台不斷人身攻擊公開辱罵。他們的朋友為了避免牽連,被逼加入辱罵陣營。被批鬥的對象更包括開國元老彭德懷與周恩來。

文革時期,群眾批鬥得這麼利害,希望為社會清除敗類;他們瘋狂破壞舊建築,舊藝術作品,希望擺脫舊文化。可惜,他們被毛澤東利用為權力鬥爭的工具, 最終陷入暴力與瘋狂,社會全面失控。縱使口號多麼漂亮,其瘋狂暴力行為非常可恥。

別以為非理性的咄咄逼人只是中國人的專利。在冷戰時代的美國也出了一位參議員麥卡錫(Joseph McCarthy)。1946年,他為了堤防共產黨間諜滲透,保護美國利益,促使成立「非美調查委員會」,四處調查美國民主黨成員、美國陸軍以及他的政敵、對他有意見的新聞從業員。

為數不少的調查對象被他判斷為共產黨間諜或者地下黨員。在文藝界和政府部門煽動人們互相揭發,很多人為了避免嫌疑,被逼交出黑名單,導致監禁超過100人,超過1萬人失去工作。群眾對麥卡錫越來越不滿。猛烈批評他的有See it now的主持人Edward Murrow:

他曾說:我們千萬不可以把不同政見,以及對國家不忠,兩者混為一談! 
1954年,群眾指責麥卡錫是「蠱惑民心的煽動家」。當年美國中期選舉,共和黨失去參議院的多數,麥卡錫被免去非美調查委員會主席的職務。最後參議院以67票對22票通過決議,正式譴責麥卡錫「違反參議院傳統」的行為,從而結束了「麥卡錫主義時代」。

香港今日出現了一個團體四處鬥跨鬥臭,以言語暴力作武器,把昔日的盟友都當作民主的背叛者。我們可以說:我們千萬不可以把不同追求民主的方法,以及對民主不忠,兩者混為一談! 

2010年6月24日 星期四

追求民主時請尊重民主理念

自從高鐵與政改方案成為焦點,社民連的激進思想匯聚了社會的負能量,吸引了激進的年輕社群。以沒有抗爭哪有改變為口號,在沒有歷史包袱下,做徹頭徹尾的反對黨。在香港政治光譜中佔據類道德高地,狠批各黨派的不是,什麼都被他們鬥臭鬥跨,有如網上欺凌。

各黨派當然有其不是。建制派固然沒有良心,自由派注重商家利益,民主派缺乏策略與中央政府的溝通導致民主運動幾乎停頓。過去民主派的弱勢不能製造談判的機會。殖民地時代的政治冷感使民主派缺乏籌碼。以為單憑堅持固有立場就可以向政府施壓。隨著公民意識提高,政治悶局積壓的怨氣,董建華的軟弱造就了突破點,導致以鬥大聲為追求民主的主要策略。

可惜激烈的抗爭堵塞了溝通的渠道。疲累的轟炸導致知覺上的麻木。言語暴力促發更多的暴力,引導更多年輕人習慣以言語暴力作武器,更吸引了一眾潑婦加入。用這種方法追求民主,會慢慢建立以民主口號的一言堂。一言堂為社會帶來不必要的衝突,激進手段帶來暴力。這些剛剛與民主中包容,尊重,理性等理念相違背。

其實民主應該是在法治的基礎上建立,在堅持言論自由,思想自由,參政自由中孕育。因為民主社會要容納不同的聲音和訴求,各方要互相尊重,而民主制度就是以公開公平公正的方式讓公眾參與,通過理性的辯論建立共識,解決方案,甚至分解紛爭。

希望追求民主時請尊重民主理念,否則就算能夠推動整個民主運動,最後忘記了民主的本質。

2010年6月21日 星期一

點評政改電視辯論(Part 2)

大公報轉載,紅色為點評.

曾蔭權:Dr. DeGolyer,我聽講他是公民黨的黨員。他最近的普查說,有七成半的香港市民不想原地踏步,六成市民希望民主派可以妥協,能夠使這個方案通過,這些是好清楚的民意決定。我相信,余議員,你真的要向香港人交代下,點解你不理會這些民意呢?

(隨意引用沒有根據的聽聞,胡亂安插他人為對手說反話。任何想進步的市民都不想原地踏步。希望民主派可以妥協的前提內容是什麼?利用引導性的問題取得自己想要的結果,可以是市民要求民主派妥協,也可以要求特首下台。在問題不清楚的時候,卻說清楚反映市民決定,是不合理的。)

余若薇:首先要澄清下,Michael DeGolyer據我所知,他不是公民黨黨員。你呢,就喜歡塞一些民調給我們,你都看到,首先,七成五的人想循序漸進,我覺得他講少了,我都想循序漸進, 勿原地踏步。第二個問題,你見到幾多人支持你的方案呢,是少過七成五的了,就證明你的方案就不是循序漸進;如果不是,特首,就有至少七成五的人支持你的方案,是不是,特首?

曾蔭權:講到普查有不同的原因,最近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英國就是最民主的國家,它都發出一個聲明,說我們的方案是一個好好的機會,可以達致更加民主,尤其是朝往2017年、2020年的普選有好積極的作用。你明不明白,同不同意呢?

曾蔭權故意迴避問題。什麼時候一個國家會為曾蔭權的方案發出一個聲明?

余若薇:我覺得有些奇怪,特首竟然拿英國來打我們。最緊要你要說服香港市民,你落區作起錨秀,不知點解,你越做,支持你的人越來越少。特首,我講清楚我點解 反對,有理由的。首先先講特首選舉,你現在提出的方案差過05年(方案),05年,你都說(選委會)八百人到一千六百人,包括所有的區議員,現在呢,你八百人變成一千二百人,區議員只是加七十五個;如果講立法會選舉,對,你是加了五席直選,但你還同時加五席功能組別。現在三十個功能組別已經無辦法取消了, 你還要加多5個,就離普選越來越遠。還有,你不要騙香港人,你說加這五個議席,是非傳統的議席,這是騙人的。因為,現在已經有一個議席由區議會互選產生, 這個就是民建聯的葉國謙,你現在就不是只是一個葉國謙,就是加多五個,於是四百個區議員就選六個立法會議員,那麼就是平均六十八人選一個立法會議員,這是 最細、最細、最細的小圈子,這個會導致政治分贓,是絕不可取的。所以,特首,你不要成日話,我反對你就是為反對而反對,我反對你,是有理由才反對的。

加五席功能組別是中央決定的。問題就是立法會的選舉本來是香港內部的事務,為何要中央決定?是否挑戰一國兩制?)
余 若薇:特首你就不肯設現場觀眾,所以我就呼籲市民給點意見和提問給我。這個就來自一個中三的同學,叫做韋雪,她說她準備將來讀大學,她現在就要選科,又要 報考公開試,她不明白點解政改這麼大件事,你作為特首告訴市民,2012之後無得傾。你叫我們起錨,航線圖都無,如果我們去到海中間浮下浮下,如果到時去 不到岸,點算?

曾蔭權:白紙黑字你都不信,好艱難,2007年,我以為你是律師,你都明白到,人大決定講得好清楚:2017年我們可以普選行政長官;2020年,如果普選了特首之後,也可以普選立法會,這些是好既定的日子,這個正正式式是我們的目標了。

白紙黑字只是說第一步和最後一步,卻沒有了第二,第三步。難怪被人狂追路線圖。最多只是有類似方向的東西,但嚴重缺乏了中間幾步。)

余若薇:特首,對年輕人就要講真話,現在不是信還是不信的問題,你有手指可以數的,特首選舉得兩次機會,2012、2017,立法會選舉得三次機 會,2012、2016、2020,現在你讓我們行2012這一步,如果立法會選舉呢,得返兩步,如果作為特首,以後我不傾,只是傾2012,人家中三的同學都識得要計劃,要有方向,你作為特首,點可以見步行步呢?

曾蔭權:最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面對的,2012如果方案行得到,這個剛剛好是一個中轉站,可以去到最後的目標了。現在最困難的、最矛盾的就是,現在一步都不行,根本就不想去。所有你之前批評的東西,全部都保存下來,所以人家覺得你,功能團體、功能議席,根本是「守護神」。

補選投票率有史以來最低

曾蔭權:余議員,你一意孤行搞補選,支持所謂的五區「公投」,得出的結果是慘淡收場,投票率是有史以來最低的。但是你就講給香港人聽,就說這是一個成功的運動,你這是欺騙香港人,你點樣說服他們,帶領他們邁向真真正正的民主和普選呢?

余若薇:特首,17.1%的投票率當然是不理想,但是,特首,你也不可以看輕五十萬人投票。記得上次五十萬人上街,政府就收回23條。現在我也看到昨日港大的民意調查出來,70%的市民要求2016取消全部的功能組別,65%要求你撤回方案。你會不會聽這些人呢?

曾蔭權:最重要我要聽的不單只是聽參選的人,或者聽去投票的人。最重要的,我覺得你今次欺騙了人的話,將來人家真的不信你,將來我們點樣能夠再聽你的話,再講普選。剛才你講的那番道理,完全是歪理,將人大的說話「拗斷」、「拗開」,扭橫折曲那樣講說話。你剛才的答案,又沒有回答到我剛才的問題,你繼續騙香港 人,無人信到你的。

曾蔭權認為反對他的民意調查結果不是最重要,他只知打擊對手,忘記了電視辯論的所謂當初目的,縮小分歧。由此可見,完全沒有誠意。

余若薇:特首,我覺得你背了個答案,不理我講什麼,你就背個答案出來。我點 樣扭橫折曲,我是說17.1%不理想,你同樣不可以看輕五十萬人投票。我問你最新港大的民調,講些數字出來,你完全沒答到,你話我扭橫折曲。我以為你今日 是來縮窄分歧的,不是專登人身攻擊,所以我希望你返到我個問題。昨日港大的民調,70%的市民要求2016取消全部的功能組別,65%要求你撤回方案。我 希望你答回我個問題。

余若薇:這個問題是一個留學生Alfred問的,他說他想回流來香港,但是香港被與商界勾結的無能官員把持,他就覺得前景暗淡。他問,點解既然特區政府承認現在的功能組別又不符合普及和平等的原則,而且根據本地立法,不需要北 京批准,已經可以修改現在的功能組別的了,但是這麼多年都沒做過。想問特首,是不是你包庇強權?

任何改變都要得到議員支持

曾蔭權:首先,我們見到,立法會它本身有它的傳統,香港立法會已經有一百六十七年的歷史,功能組別的議席有四分之一個世紀,如果這東西突然間改變,你知道有 幾多的難處。剛才我同你講,任何的改變,都是需要得到三分之二的立法會議員的支持,就是四十票。這個是最難解決的問題。所以我們點解可以用最好的方法去 做,今次我們的方案就是利用,雖然是功能組別議席,將直選的人、將直選產生的區議員,能夠入到立法會裡面。使整個直選成分去到60%。傳統的功能議席成分 到40%,這個是比以前更加好的方案,所以alfred應該放心的。


(大部分人誤解了傳統,傳統不是一成不變,是可以再創造的。當初功能組別都是創造出來的。因此,由功能組別過渡到普選的,也可以創造出來的。其實問題就是功能組別是不會自我廢除的。)


余若薇:特首,你還好意思 話給我們聽,功能組別存在了四分之一個世紀。1999年,特區政府提交了一個報告給聯合國,說功能組別是過渡的安排。本來那個設計就是循序漸進,增加直選 議席。你好意思話給我們聽,四分之一世紀。人家Alfred是問你,點解你不取消呀?其實功能組別影響民生議題,我想話給你聽,我識陳淑莊那些急口令,我 一個鐘頭都講不完。其實你自己都心知肚明了,這個將我們香港人分等級,我們普羅大眾市民,每人一票,功能組別的那些上等人,有的不單只一票、兩票,人權監 察計過,有些人有四十一票這麼多。還有法例允許他們種票,你開多間公司,你同那個行業沒有關係,你都可以有票的。透過這個分組點票呢,他們可以十五個功能 組別的議員,就可以卡住我們全港三百萬市民選出來的直選議員。他們將業界的利益,擺在公眾的利益上面,好似最低工資否決了三次,如果不是,我們早就通過 了。現在講最低工資,張宇人就說,二十蚊,如果不夠生活,我支持你去向政府拿補貼。還有你的老友鄭經翰,他在立法會提一個動議,我們買樓計呎數,應該根據 測量師學會的劃一標準,但功能組別反對。你可不可以解給香港人聽,點解街市買餸呃秤都要拉去見官,點解買樓這麼大件事,無立法規管?


別把功能組別議員當罪犯

曾蔭權:有一樣事情不可以將功能組別全部「打死」,好像罪犯一樣。你不要忘記你的黨員吳靄儀議員也都是功能議席走出來的,另外,有一個「民主派」的中堅分 子,張文光也都是功能議席。我們現在不是要定功能組別的存亡問題,現在的方案講得清清楚楚,我們一半是功能組別議席,一半是直選議席,最重要我們要明白, 這個功能組別議席,我們講得清清楚楚,喬曉陽先生講得清清楚楚,到真的有普選的時候,2020普選立法會,所有議席都要公平、普及而產生的。現時我們所有 的功能議席都會完成它的歷史任務的。

議員與制度的問題要分開處理。其實功能組別本身在制度上出現不公平的問題,就算制度巧合地能夠選出良好的議員也不能代表制度公平。另一方面,我們沒有良好的制度把有問題的議員開除。君不見民x聯的議員在雷曼事件出爾反爾。他們不完全來自功能組別

曾蔭權:我們建議的方案就提到,我們會在立法會增加十個議席,五個是直選,另外五個由直選區議員互選,這個是一個民主化的進步,也都是令我們更接近普選,點解你這麼不理性,來反對這個方案呢?這個就會是荒廢了我們另外五年時間。

 (這個民主化的進步是非常微小的一步。

余若薇:我們目前已經有一位立法會議員是由區議員互選產生。現在特首建議的,是除了現在那一位,還要選出多五位,這個可以說是小圈子中最細的,也就是說,六十八個區議員就可以選一個立法會議員。

(雖然是小圈子,但總比漁農界(159名選民),鄉議局(157名選民),金融界(140名選民)等等好一點。希望區議員互選議席成為民主派搶灘的地點。)

曾蔭權:你這是誤導市民,你要對住市民講,這些是選立法會議員,他們是代表好多市民的意見,這些區議員對立法會好有貢獻,不是傳統的,這些民選區議員在區內有支持的,也是有全港的支持的。

余若薇:曾生,你說你為香港爭取了一個普選的時間表,但是這個時間表有無路線圖呢,有無普選的清楚定義?

曾蔭權:很清楚,普選已經由喬曉陽先生最近講得好清楚,必須有普及和平等的代表,實際上,在其他先進地方都是這樣,至於路線圖,我已經表達了一個路線圖,這個路線圖就是2012方案,我們令立法會更加民主的議席,更加接近2017、2020的普選。

余若薇:如果有路線圖,那時間表才有意義。你願不願意給一個路線圖給我們?

曾蔭權:這個路線圖就是要通過2012方案,令我們更加接近2017、2020的普選,這是一個好清楚的路線圖。當然,有一些事情要解決,但通過這個方案後,就可以解決了。

(曾蔭權不斷重複廢話。)

香港現在面對一個好大抉擇

曾蔭權:香港現在面對一個好大的抉擇,一個抉擇就是,我們可不可以選民主進步,承認我們這次2012的方案是一個好的、進步的方案,讓它通過;第二個就是原 地踏步,好似余議員所講,我們浪費了五年,現在再浪費十年;還有一樣嘢,就是一個抉擇,如何實現三贏:國家贏、香港贏、民主贏;或者是,全輸,大家都輸, 香港人失望。這個抉擇對於我們來說,是好清清楚楚的。如果我們現在又再浪費五年,香港人真會好苦,信心都沒了。上一次05年,我們經過一役,我覺得很不應 該,我們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我們不應該再這樣做。大家點解不同舟共濟,大家一起如何能夠弄得好呢?今次這個2012方案就是大家通過長期的討論之後,得出 來的總和,特別是各個政團,我認為最多數,我得到三十幾票(支持),我差幾票,差幾票而已。如果能夠得到這幾票,香港的民主會真正有進展。
 
余若薇:特首,你不是差幾票,你是要爭取香港人的支持。你講浪費時間,那個是你,不是香港人,你想一想,一個推銷員去推銷一個過期的貨品、次貨,顧客不收 貨,你怎麼可以說是顧客不對呢?你今時今日這樣的服務態度是唔得的。你看一看你的方案,拿出來所有的民調支持度一直跌,就是市民明白了,他們知道,你現在不是做柔軟體操,動兩下就得,大家要看到你如何帶領我們一步一步去普選。你講了九分鐘,你有沒有講到究竟支持了你的方案,點樣達至普選?不是得個信字,不只是講信仰那麼簡單,雖然我知道你是天主教徒,要給我們看到,2012是這樣,普選的定義你都講到,普及和平等,即人人都有得投票,但是現在功能組別是有差別的,你未做到任何事情呀!

(政改不是宗教,不是信者得救制度上失救,要找人打救。)

2010年6月18日 星期五

點評政改電視辯論(Part 1)

從大公報轉載下來的辯論全文:

曾余以廣東話作開場發言

曾蔭權:各位香港市民,今日的電視辯論只有一個目的,因為香港的民主發展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我要盡全力爭取支持2012年政制方案的通過。

(2005年那次表決方案都是關鍵的時刻,為何當初不增加黨派溝通?)

普選是我們大家共同的理想,為實現這個理想,第一、我已經向中央爭取了普選的時間表,2017年我們可以普選行政長官,2020年可以普選立法會。第二、為實現普選鋪路,我提出2012年政改方案,這方案既符合《基本法》和全國人大常委會的決定,也都大大提升了兩個選 舉制度民主的成分。首先,幫我們增加了行政長官選舉委員會的人數和增加了立法會的議席的數目,提高了他們的代表性,使更多有志從政的人士可以參政。

代表性要從兩方面看,一是代表市民,還是選民?當選民數目不變,增加議席只是少量提高整體的代表性。功能組別的選民數目增加,才能有效提高代表性怎樣選舉代表?特別是當選舉委員會內的大部分成員都是委任,其代表性便大打折扣。

第二, 十個新增的立法會議席裡面,一半是由地區直選產生,另外一半也都由市民直選選出來的區議員互選產生的,我們都不會增加傳統的功能議席,這個是民主進步的方案,合乎法律,合乎現實,也都最有機會通過立法會。

(要證明是否民主進步,要判斷區議員互選是否比傳統的功能議席好。大家都知道直接選舉比間接選舉好,選民多比選民少好。可惜,我們不能量化間接選舉的民主程度,於是沒有辦法知道有大量選民的間接選舉是否比少量選民的直接選舉好。曾蔭權所說的民主進步是十分可疑。)

大家要知道,任何一個方案都必須要面對一個挑戰,在能不能夠在立法會得到三分之二的贊成票,即是四十票,否則一切都是白費的,最終都是原地踏步,我們現在還差幾票,幾票我們的方案就可以通過立法會,假如方案沒得通過,香港的民主發展路上面,繼2005年以後,因為民主派的捆綁,又一次原地踏步,前前後後我們浪費了十年的光陰。

又一次侮蔑民主派,正如小學生一次又一次不合格,還投訴老師浪費自己的光陰。他先認同香港追求民主的主題,然後自己扮民主來欺騙市民。撒旦也有類似詭計,扮上帝讓人類背棄上帝。

民意很清楚的,有七成半的市民不想原地踏步,多數市民認為立法會應該通過這個方案。

不想原地踏步不等於支持政府方案。政府眼中只有自己的方案,於是只有兩個選擇,通過不通過。正如共產黨常常把五四運動當作共產運動的開端。這個是邏輯錯誤,目的其實是騎劫。)

事實證明單靠批評、口號、否決,永遠永遠不能夠推進民主發展的,假如余若薇議員和你的同路人行使你的否決權,使得政制原地踏步,市民會很失望,你都有需要負起這個否決的責任。

又一次侮蔑對手,把對手行為簡單化為非理性的表現。批評討論本為一體,否決與通過良知主導,口號高漲只因缺乏認真溝通。)

我成日呼籲民主派議員為香港市民的福祉擺脫捆綁,踏出勇敢負責的一步,支持2012的政制方案,歷史會證明你這一步行得對。


余若薇:特首,各位市民大家好,首先多謝特首給機會我和他討論政改。這個問題爭拗了好多年,今晚香港人想聽 到的不是口號式的疲勞轟炸,而是答案。究竟政府的方案怎樣帶領我們可以達至普選?我看過政府廣告,信任讓夢想成真。其實信任從來是政府信任人民,尤其是特 區政府最鍾意讚揚香港人又理性又務實,點解不信任我們可以普選特首和立法會呢?

(信任本來是平等的,政府不老實地辦事,人民很難信任政府。信任的基礎是過往的行動,子曰聽其言觀其行。

點解會拖這麼久,還有普選不能給了夢想,好像發夢才有。這是《基本法》莊嚴 的承諾,我們爭取的是我們每人應有的權利。1993年港澳辦主任魯平他在《人民日報》有篇專訪,他說,香港最後達致立法機關、議員全部直選產生,他說○七 年以後議會的組成是由香港自己確定,只要三分之二的議員通過,行政長官同意,人大常委備案,因為香港如何發展民主是我們自治範圍裡的事,中央不會干預。但是大家最近看到,原來和我們大家談這些事的是中聯辦的官員,特首呢?

(只好怪特首不懂得溝通,要讓中央官員幫忙。)

拿著大聲公(喇叭)和貓紙(提示紙)去到落區和人家鬥大聲。我想問特首顏面何存?

(只好怪不同意特首的不懂得尊重特首的言論自由。)

有沒有為我們捍衛「一國兩制」?本來就說07、08可以普選,然後推到2012,現在就說2017、2020可以普選,那麼我們說是否一定的?沒答案,那麼特首普選有無篩選的?都沒答案。那麼立法會選舉最終有無功能組別?都是無答案。最近人大常委副秘書長喬曉陽說,原來普選的定義都是可以變的,可以富有中國色 彩,互相要符合國際標準。政府拿了個2012年方案,增加五個功能組別,無解釋怎樣取消,那個只會偏離普選越來越遠。

(增加五個功能組別,維持功能組別與直選議員的比例是中央的決定。不過政府缺乏長遠規劃是於理不合。特首是行政長官,強項是行政,把現有的運作做好。政改需要設計,需要領導,要把未出現的東西創造出來。特首先天體質不合適推行政改,導致困難重重。

特首和高官落區,去到沙田遇到個街坊 陳太,她問特首,起錨重點在哪裡?特首那日沒答她,今日我們有一個鐘頭,希望特首可以對住電視機前所有的香港市民,話給我們聽,你的政改怎麼樣可以達至普 選,起錨的終點有無功能組別。

2010年6月15日 星期二

公共空間與公共領域

終於能夠有時候休息,安靜下來寫點東西。最近公務繁忙,看到助教重溫編程(programming),討論學生如果注重創意而未能符合練習題的要求應該怎麼樣處理。其實編程就像土木工程裡的泥工磚工,按照圖則老老實實把泥磚造出來。學生注重畫面的技巧與創意是因為忘記了編程是軟件工程(software engineering)的一部分。工程的大原則就是先注重實用層面然後才是改進至完美。

工程師興建大樓也是先考慮使用者所需要的能否照顧得到,包括風-通風系統,火-防火系統,水-供水系統,電-供電系統,是否保障大樓內的人的安全,譬如防震系統。美學觀感,人流管理等才是建築師所關心的事情。

工程師的工作質素是看他能夠跟從要求製作所需的成果。最終大樓或者軟件好不好,其實是用家的評語,而不只是建築師的意見。正如電影一樣,可以叫好不叫座,叫座不叫好。為什麼?製作好的電影除了需要充分掌握拍攝技巧,利用投資者的資金,在某個時間內完成外,還要有一個完整的內容,甚至向社會發出有啟發性的信息,而最終社會容易吸取電影內的信息。這是工程與藝術的結合。同樣出眾的大樓除了供應用家的一切需要,設備也要人性化讓用家容易使用,為社區提供獨特的空間,甚至為建築界示範新模式新思維。好的軟件要提供所有需要的功能外,還要照顧用家的習慣,介面顯得人性化。經典的軟件更會示範新的模式。

已經製成的軟件其實在製成的一刻不代表軟件生命的結束,相反卻進入了漫長的維修週期。好像一棟建築物落成後,只要有適當的維修也可以使用很多很多年。現在人人都說進入了Web 2.0,但是他們很難知道旅行社背後還用傳統Terminal System。這些系統可能是90年代初用Clipper所寫的。現在可能被人投訴為什麼沒有網上服務。90年代初都不流行互聯網,又怎會有系統照顧互聯網的需求?當全行業都使用類似的旅行社電腦系統,系統通信幾乎成了運作規則,又怎能隨意更新?

根據以上例子,行業的規則可能受到固有的電腦系統所影響,社會的規則又是否受到原來的法律所所影響呢?

社會不斷發展,人與人之間不斷發展形形式式的衝突,需要第三者以公平公義的原則來處理。這些原則慢慢便成了成文法律,即所謂大陸法系。一些歐洲國家因為國內風土民情各不相同,對公平公義的理解也不同,反而依賴當地判例作為審判的準則,即所謂普通法系。兩大種類的法律體系都是根據社會需要發展出來,來處理社會出現的日常事務,否則法律條文慢慢被社會放棄採用。因此,立法者應該因應社會變遷而調整法律條文或者為新事物而立新法,像軟件工程師維修軟件系統去定期維修法律系統。

早前從李卓人沒有申請臨時牌照而導致民主女神被沒收一事中,發現公眾娛樂場所條例是一條很舊的法例,1919年10月31日已經生效。1995,97,98年曾修定過。1919年是什麼年代啊。是英國殖民地時代,是在空地上架設影畫戲帳棚的年代。請問這麼舊的法例,是否仍然適用於今天,怎會有今天所說公共空間的概念?雖然從消防與公眾秩序的角度,仍然可以採用。為什麼95年,97年,98年都錯失了有關公共空間的修定?當政府要處理公共空間內的活動而沒有公共空間的法律,又有什麼選擇?

公共空間public space泛指街道,公園,政府建築物。任何人都有權不用繳費或購票進入公共空間並且享有一些權利。正如加拿大最高法院的判詞中所說:「如果公眾在政府建築物不能派發傳單或參與表達意見的活動,他們幾乎沒有機會行使所享有的言論自由。

那麼時代廣場是否公共空間?時代廣場的業主是九倉集團。一般情況下商業機構的物業屬於私人空間。可是,根據早前政府消息,時代廣場發展項目須提供的公眾休憩空間位於廣場介乎羅素街和勿地臣街交界處的地下部分,佔地3,017平方米、分有蓋和露天兩部分。這個公眾空間的用地是 私人土地,業權屬時代廣場業主擁有。業主須負責管理公眾休憩空間用地,其權責是受一份「撥出私有地方供公眾使用的契約」,簡稱「公用契約」(Deed  of Dedication)所規範。當中條款要業主須開放用地予公眾作行人通道靜態休閒活動之用。哦,表達意見和舉行集會呢?當然沒有提及。

根據李卓人所說,紀念六四不是娛樂/靜態休閒活動,時代廣場的公用契約可能不容許,但相信市民仍然可以在行人通道表達意見和舉行政治集會。根據政府觀點,把紀念六四當作娛樂/靜態休閒活動來處理,則顯得格格不入。由於先天性沒有公共空間的法例,無論是公眾娛樂場所條例或者公用契約都不能保障市民的言論自由和集會自由。

公共空間在某些地方也帶來爭議。譬如咖啡室和商場,市民不用繳費或購票便可進入,但同時屬於業主的私人空間。巴士是巴士公司的私人空間,還是市民的公共空間?推而廣之,在Yahoo! Blog,是市民個人的私人空間,是雅虎公司的私人空間,還是市民的公共空間?電視頻道是什麼空間?社會的發展讓我們思考抽象的活動空間概念。

德國哲學家哈伯瑪斯Habermas曾為公共領域public sphere/public realm解說:「首先我們指的是一種社會生活的層面,在這個層面中,某些類似公共意見(輿論)的東西可以形成。……當公民都能在一種不受限制的境況─也就是說,他們具有聚會與結社的自由及表達並發表自己的意見的自由─來面對關係著總體利益的事務時,他們都能像一個公共的個體(a public body)一般地生活於其中。……而所謂『公共意見』,指的是批評和控制的任務,藉著這些任務,做為一個公共個體的公民,他們都能以一種不具形式的實踐,去面對統治階級」。在以上所說公共領域沒有地點的限制,反而是從活動本身來產生公共領域。
 
法律很難跟從這樣沒有限制的定義來保障言論自由。如上文所說,我們需要一個地方行使言論自由。我們還需要為這類地方-公共空間釐定一個法律定義。

有時候內地法律也有公共空間的字眼,如成都市建設項目公共空間規劃管理暫行辦法。朋友常說內地政府依法守法的例子。可惜,再看深入一些,雖然有相同的字眼,但沒有相同的理念。雖然有法律,卻缺乏法律精神。只有了部門管理的辦法,但忽略了如何保障人民的權利。正如香港廣播管理條例忽略了如何保障言論自由的空間。

面對先天條件不足,香港是否沒有公共空間?至少還可以在街道,公園,政府建築物內發表政見。英國海德公園就是佼佼者。不足夠嗎?只怪大部分市民集中在被發展商所瓜分的商場空間。